手艺男人的江湖主义:有个自称恶棍的机车男
“我希望机车不只是出现在电影里、国外的街道中,而是真实存在我们自己的生活里”
侠,有处江湖之远的高邈,有为国为民的大义,有性命相交的情分。但对于恶鸟来说,恶棍精神就是他的“游侠”的魂。
“‘恶’不是‘邪恶’的‘恶’,英文中oddbird的前缀‘odd-’,是‘奇异’的意思。恶棍精神,它是一个突破现状、挑战平庸的代名词。”所以,恶鸟出产的两代恶棍机车,致敬机械黄金时代的同时,都是从零开始,保留上世纪令人惊叹的设计,也不断挑战经典,让每款机车都充满野心和向上的精神。
恶棍机车带来的荣誉并没有让恶鸟沉迷其中,而是不断突破。机车之外,恶鸟带头创设独立的文化品牌——联邦走马。独立出版、装置艺术、策展,都在杭州钱塘江畔拉开帷幕。他们诗意地“搞钱”,也专注搞文化和艺术。像个理想主义斗士,恶棍机车一直在路上。
2017年4月,恶鸟作为新工匠的代表,参加了著名财经作家吴晓波主持的主题为“大国新工匠”的节目,他戴着黑色圆框眼镜,穿着军绿色风衣,推着第二代恶棍机车出现在台上,吴晓波问他:“据说你拒绝了六次风投?”
“不是拒绝投资,是拒绝投机吧。”恶鸟说。
“因为那些投资人考虑的是你一年卖多少车,能赚多少钱。但我不认为恶棍机车只有销售的这一部分,它还有背后很大的品牌文化的一部分”,恶鸟将其称之为恶棍精神。
2015,恶鸟结束红利最高的十年互联网生涯,从零开始降格进入机械制造业,开始他机械文艺复兴的野心。
从研读专业书开始,他花了两年时间读了上千本机车相关书籍,积累消化后,他直接向哈雷发起挑战,以1903年威廉·哈雷为原型进行复刻。把脑海里的构思手绘成草图,接着3D建模、渲染出图,确定设计风格后,开始打造样车。
样车的任何部件都需要纯手工打造,比如靠手工敲油管,用钢管弯车架,甚至连哪个零件配什么型号的螺丝钉都是一种讲究,在这过程中,恶鸟还学了一堆电焊机床、铝板喷漆等技能。但第一辆样车做成后,恶鸟还是觉得它稍显圆润,“往设计复古走了,而不是往文化复古走,这是不一样的”。于是推倒重来,重新画图、重新手绘草稿和3D建模调试,设计到第三版的时候,打造出的样车才让恶鸟点了头。
在第一代恶棍机车上市前,因为厂家惯于把车头前倾5°以提高舒适度,为了保持文化的原汁原味,恶鸟决定把车架全部换掉重做,即使重做的成本相当于车价的十分之三。
同年10月,第一代恶棍机车终于诞生,限量的五百台一售而空,并在上海设计展上获得三等奖,仅美国建筑大师本杰明·伍德就买了三辆,各种博物馆、4S店也都买回去当陈设。恶鸟的手机里存满了各种“买家秀”
恶鸟对于恶棍机车的野心是,用10年的时间,复刻十款机车,走完西方110年机械时代的历史。第一代恶棍机车致敬了威廉·哈雷的摩托车,用了很复古的二冲程汽油发动机,保留了脚踏结构,第二代恶棍机车致敬一战,复刻了1935年的古老悬挂系统,保持军事化风格,第三代代号达摩流浪者,则将切·格拉瓦、凯鲁亚克和禅的精神打造到机车里……每一代机车都附带一本《机车手册》,把那些时代的文化背景、机车情况做了一个梳理。
他把这个项目取名为“时间机器”。
恶鸟对机械的迷恋可以追溯到童年时期,他的父亲有一台农用柴油发动机,每年都会把它拆开清洗、上油、更换皮带,最后一一组装。发动机组装完成后的那一声轰鸣让恶鸟格外着迷。同龄的伙伴都泡在游戏厅,少年时的恶鸟没钱,买不到专业器具,便先从家里下手,他学着父亲的样子,偷偷拆了一些收音机之类的小型家电,自己修好了一些,父亲也修好了一部分,有一次肢解了别人家的掌上游戏机,却怎么也修不好了,“好像还赔了人家钱。”
大三下学期,他所在的校CS战队在CCTV电子竞技比赛中打进决赛,名次仅次于清华北大,位居第三;比起打游戏,更让恶鸟着迷的是写游戏的过程中创世主的感觉,于是计算机出身的恶鸟开发了一套RPG游戏脚本引擎,很快,这个剧本就成了中国第一个原创RPG武侠手机游戏。大学毕业,恶鸟自己创业去做了网游公司。